警方打掉一为下游犯罪提供支撑的QQ“养号”团伙 斩断非法交易链条

近日，湖北荆州警方破获一起为下游犯罪提供支撑的大型QQ“养号”团伙，该团伙利用非法购买的物联卡从事QQ“养号”活动，累计销售恶意注册、非法获取的QQ账号270余万个，关联涉诈涉赌案件1700余起。

贩卖非法获取的QQ账号超270万个

这起案件的线索源于去年6月，荆州市公安局的一次“扫楼行动”，为打击暗藏在出租房、写字楼等场所的电信诈骗黑灰产窝点，湖北省公安厅在全省范围内，有针对性地部署开展了一系列清查行动。

荆州市荆州区公安分局民警在学苑路走访时发现，一家注册地、办公地均登记为河南省的工作室非常可疑，在100多平米的房间分布着大量的“猫”池、卡池以及虚拟电话卡。

所谓 “猫池”是指将传统电话信号转化为网络信号的通信设备，一台“猫池”设备可同时支持多个手机号通话，并支持群发短信、远程控制、卡机分离等功能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御路口派出所民警 陈李：据我们经验来说，猫池一般用于银行、税务机关，但是同时出现大量的猫池、卡池以及虚拟电话卡，我们就觉得非常可疑，很有可能从事一些非法活动。

民警当场控制了工作人员姚某，在房间电脑里发现大量的QQ号。进一步调查显示，这是一个专门从事QQ养号的窝点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御路口派出所民警 陈李：（涉案）公司是2019年9月份成立的，公司主要工作模式是老板谢某从网上批量购买QQ号，通过购买来的“猫池”、卡池以及虚拟电话卡，重新对购买来的QQ号进行批量解绑、换绑，然后再进行分类出售。

民警通过循线追踪，于2020年8月在沙市区某小区，将谢某及其工作室人员全部抓获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御路口派出所民警 陈李：我们从谢某口中了解到，当时查获他的（第一个）工作室的时候，他正在楼下，看到警方进入他的工作室之后，他就没有上去。可能是看我们公安机关对前期抓获员工的处理态度，一边观望，然后他们就自己租了一个出租房，用剩余的电脑继续从事贩卖QQ号的工作。

据谢某等人交代，他们倒卖的QQ号都是从一些盗号团队手中低价购来的。

他们利用专用软件，对原QQ号的个人信息批量清洗，并将处理后的QQ号重新绑定进行养号，再把这些QQ号以几十元到几千元不等的价格分类出售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网安大队大队长 任重：他把QQ号进行清洗以后是有多种获利途径，第一个是可以直接售卖这些QQ号，第二个是可以利用这些QQ号为一些诈骗赌博涉黄的犯罪来发广告，我们俗称这样的工作为引流。

民警从谢某搭建的“网上商城”上提取售卖信息9723条，单条售卖数量最多达20多万个，谢某团伙非法获利超过200万元。

循线追踪 斩断特大物联卡非法交易链条

经过深入调查，谢某等人累计售卖的QQ号高达270多万个，如此惊人的数字背后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，那就是这些QQ号绑定的大量手机卡从何而来？警方推测这背后肯定还藏着另一条黑灰产业链。

审讯中，民警了解到，谢某团伙养的QQ号绑定的都是虚拟手机卡，他们也称为物联卡。物联卡是一种纯流量卡，和普通手机卡一样具有上网、发送短信的功能。

由于物联卡开卡可以绕开手机卡实名制监管，这也给一些不法人员尤其是电信诈骗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。民警在谢某工作室查获的7万多张物联卡全部来自于安徽的郭某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网安大队大队长 任重：按照我们现在国家的有关规定，要购买个人电话卡是要实行个人实名，而且现在国家控制的非常严，但是物联网卡可以以公司的名义进行批量购买，所以比购买个人实名的电话卡更容易一些，数量也更多一些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御路口派出所民警 陈李：这些QQ号被大量贩卖到从事一些非法活动的犯罪分子手中，社会危害性极大。我们按照公安部打源头、端窝点、断链条的工作要求，一定要把郭某抓获到案。

2020年9月，民警赴安徽将郭某抓获。经查，郭某是物联卡销售代理商，主要销售北京一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分配的物联卡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御路口派出所民警 陈李：通过我们查明，郭某总共有88家客户，这88家客户全部为类似于谢某这样的工作室一样的码商、号商以及黑灰产业链从业人员，郭某总共向这88家工作室提供170万余张电话卡，单次售卖高达20万张电话卡。

据郭某供述，他在详细了解客户对物联卡功能、数量、价格等方面要求后，再将情况向公司汇报，签订合同付款后由公司制卡。

民警顺线追踪，发现郭某的上线是北京一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刘某，所有的涉案物联卡都是从刘某手上流出的，他管理下游代理商7家，客户256家，共售出物联卡1194万余张，涉及广东、河北、浙江、山东等30个省市区，涉及多个行业领域。

荆州市公安局荆州区分局御路口派出所民警 陈李：通过我们对刘某的微信聊天记录进行梳理，得知刘某在与客户的交谈中，在明知客户购买大批量的电话卡，可能是从事一些非法犯罪活动的情况下，仍向其出售大批量的电话卡。

其中很大一部分人为了从刘某手上获得电话卡，变相地贿赂刘某。经查明，刘某变相受贿的金额高达10万元。

随后，公安部围绕该案在全国范围内发起集群战役，关联多省市共计1700余起涉诈涉赌案件，对其中涉嫌赌博、诈骗等犯罪活动的2464699张“黑卡”进行强制关停。

目前，谢某等人因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，郭某、刘某因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，分别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。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。